第888章 疯了?!大疆竟然称属国?!(2 / 2)

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那笑意。

带着震撼。

也带着由衷的敬服。

“是啊。”

“所以我说。”

“这不是普通的胜仗。”

“这是陛下。”

“亲手改写的历史。”

醉梦轩内。

短暂的死寂之后。

情绪,终于彻底失控。

王案游第一个回过神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

声音在屋内炸开。

“好!”

“好一个称属国!”

“不愧是我香山书院的学子啊!”

“陛下,万岁!”

这一声。

喊得又急又重。

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可随即。

便是抑制不住的大笑。

那笑声里。

没有半点斯文。

全是压抑了多年的畅快。

长孙川怔了片刻。

随即也忍不住笑了。

只是他的笑,更复杂。

“我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史书里。”

“总要写‘天命’二字。”

“若非亲眼所闻。”

“谁敢相信。”

“大疆,会有今日?”

他摇着头。

像是在否定什么。

又像是在感慨什么。

元无忌依旧站在原地。

没有立刻开口。

可他的胸口,起伏得极重。

他缓缓抬手。

按在心口。

仿佛要确认,自己是否还清醒。

“大疆称属。”

他低声念了一遍。

声音不高。

却字字清晰。

“不是权宜之计。”

“不是虚与委蛇。”

“而是实实在在的低头。”

说到这里。

他的声音,终于压不住了。

“这是……国运啊。”

这一句话。

让几人同时一震。

王案游止住笑声。

神情也渐渐郑重。

“不错。”

“这是国运。”

“而且是几代人都没等来的国运。”

长孙川点头。

目光灼灼。

“自大疆立国以来。”

“哪一次不是他们南下。”

“逼我们割地、赔款、低头?”

“如今。”

“风水轮流转。”

他说到这里。

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我忽然觉得。”

“这些年边军流的血。”

“没有白流。”

这句话。

说得极轻。

却让屋内再次安静了一瞬。

因为他们都知道。

那血。

流了太久。

王案游缓缓点头。

神情罕见地严肃。

“若非陛下。”

“敢亲赴北境。”

“敢赌这一局。”

“哪来今日之局面?”

他说着。

忽然又笑了。

那笑里,带着几分自嘲。

“想当初。”

“我们还觉得。”

“他不过是个纨绔。”

“觉得他坐上那个位置。”

“不过是运气。”

长孙川接话。

语气同样复杂。

“是啊。”

“谁能想到。”

“当年那个逃课、斗鸡、惹事的同窗。”

“竟能走到这一步。”

元无忌听到这里。

忽然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

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我们不是看走眼。”

“是他藏得太深。”

“若非今日。”

“谁能看清。”

“这位天子,究竟有多狠?”

这句话。

没有半点贬义。

反而。

满是敬畏。

郭芷一直坐在一旁。

静静听着。

此刻才轻声开口。

“陛下这一局。”

“赢的不只是北境。”

“赢的是大势。”

几人齐齐看向她。

郭芷的语气。

依旧平稳。

“从今往后。”

“再无大疆压境。”

“再无年年防边。”

“这不是一年两年的安稳。”

“是几十年的太平。”

王案游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几十年……”

“这四个字。”

“放在史书里。”

“得有多重。”

长孙川低声道。

“怕是后世之人。”

“再看如今这一页。”

“都要感叹一句。”

“这是天子之功。”

元无忌忽然笑了。

那是他今晚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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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放松的笑。

“我突然觉得。”

“就算三日后。”

“中山王真兵临城下。”

“我们也未必会输。”

王案游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

“你是说。”

“民心?”

元无忌点头。

“正是民心。”

“北境大捷。”

“大疆称属。”

“这两件事一出。”

“天下人心。”

“已经站在陛下一边了。”

长孙川的眼睛亮了。

“不错。”

“中山王再举兵。”

“那便是逆天而行。”

“逆的不是一位天子。”

“而是天下大势。”

王案游忍不住大笑。

“那他这一仗。”

“还没打。”

“就已经输了。”

屋内的气氛。

终于彻底轻快起来。

酒盏重新被斟满。

菜肴也再次被动起。

可这一顿酒。

已与先前完全不同。

不再是忧心。

不再是压抑。

而是。

真正的畅饮。

王案游举起酒盏。

声音洪亮。

“来!”

“这一杯。”

“敬陛下!”

“敬他。”

“替大尧。”

“打出了这条路!”

几人同时举杯。

酒盏相碰。

清脆作响。

“敬陛下!”

这一声。

没有人刻意压低。

仿佛要让整个洛陵。

都听见。

长孙川饮尽杯中酒。

忽然感慨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

“为什么他敢亲赴北境。”

“因为在他眼里。”

“那不是险局。”

“而是必胜之局。”

元无忌点头。

“是啊。”

“敢赌这一把。”

“是因为他算得清。”

“从第一步开始。”

“结局。”

“就已经写好了。”

郭芷看着几人。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们现在看到的。”

“还只是表面。”

“等真正的诏书下达。”

“等天下皆知。”

“你们会发现。”

“今日这一步。”

“比想象中。”

“还要深远。”

王案游闻言。

忍不住笑道。

“那就留给后世去评吧。”

“我们这代人。”

“只要记住。”

“这天下。”

“有过这样一位天子。”

长孙川点头。

“也记住。”

“我们曾与他同窗。”

“虽未同行。”

“却能见证。”

元无忌端起酒盏。

目光沉稳。

“见证。”

“本就是一种幸运。”

这一夜。

醉梦轩内。

灯火未熄。

欢声笑语。

一直持续到深夜。

他们谈论的。

不再是忧患。

而是未来。

一个。

真正值得期待的未来。

……

中山王的大营设在官道旁的平原上,帐篷连绵数里,军械堆放整齐,火把昼夜不熄。

叛军一路北上,已连续行军多日,士卒虽显疲态,却因即将兵临洛陵,反而士气高涨。

这一日傍晚,天色尚未完全暗下,一骑快马自南而来,直入中军。

斥候翻身下马,顾不得整理衣甲,便快步入帐,将一封军报呈了上去。

中山王正与几名主将商议行军节奏,见斥候神色有异,便先一步接过军报。

只是扫了一眼,他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帐内众人同时察觉不对。

有人试探着问了一句:“王爷?”

中山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又将军报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惊讶与不甘。

“北境告捷。”

“萧宁……竟然真的赢了。”

这话一出,帐内顿时一静。

几名将领彼此对视,脸色都变了几分。

“赢了?”

“不是说拓跋努尔带了三十万大军么?”

中山王冷笑了一声,将军报放在案上,伸手点了点其中一行字。

“大疆称属国。”

他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带着讥讽。

“想不到这萧宁,竟然能逼到这一步。”

“更想不到,大疆居然这么不中用。”

有人忍不住皱眉道:“王爷,大疆称属……这消息若传开,对军心恐怕不利。”

中山王摆了摆手,神情很快恢复冷静。

“不利?”

“那是对别人。”

“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个机会。”

他站起身来,走到军案前,铺开的正是洛陵周边的行军图。

中山王抬手在图上一点,语气陡然加重。

“萧宁人在北境。”

“就算他赢得再漂亮,也不可能三日之内回到洛陵。”

“而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他转头看向众将。

“所以。”

“我们必须加快进度。”

“传令下去。”

“全军压缩休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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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为急行军。”

“昼夜轮替,不得拖延。”

众将齐声应是。

中山王继续说道:“一定要趁他尚未回朝,拿下洛陵。”

“只要洛陵在我手里。”

“北境的胜利,对他而言,不过是无用功。”

这番话,说得极为现实,也极为残酷。

帐内众人听得心头一凛,却无人反驳。

有人低声道:“可大疆既然称属,是否意味着北境暂时无忧?萧宁或许能更快回师……”

中山王闻言,直接冷笑。

“称属?”

“你真以为大疆会心甘情愿?”

他语气中满是不屑。

“不过是权宜之计。”

“等局势一变,他们迟早反噬。”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局势改变之前,先把洛陵拿下。”

他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得凌厉。

“只要京城一破。”

“朝堂必乱。”

“到那时,谁还在意北境打得再漂亮?”

众将被这一番话重新稳住了心神。

先前那一丝因北境大捷而生出的动摇,很快被压了下去。

有人抱拳道:“王爷放心。”

“只要兵临洛陵。”

“城中必然人心动荡。”

中山王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

他抬手又补了一道军令。

“前锋再提前一程。”

“后军不得掉队。”

“三日之内,必须见到洛陵城墙。”

“违令者,斩。”

命令一下,大营立刻忙碌起来。

军号声在夜色中响起,一队队士卒整装待发。

火把连成长龙,沿着官道继续向北推进。

中山王站在帐外,看着大军移动的方向,神情阴沉而坚定。

他心里很清楚,这一仗,已经没有退路。

“萧宁。”

他低声念了一句这个名字。

“你赢了北境。”

“那就看你,能不能赶得上洛陵了。”

夜色渐深。

叛军仍在北上。

而真正决定天下走向的战局,也在这一刻,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