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心里在想什么,面上,江夏只是为了避免同事尴尬,贴心地顺着她的想象低笑了两声。
果然,新鲜的芦荟杀气掉落得更快了。
本以为这场愉快的采摘会继续下去,然而事实证明,组织干部的调整能力远超常人。
没多久,库拉索就回过神,理智地低声道:“你最好把枪放下——明目张胆地射杀另一个干部,就算是你,也不可能被允许这种程度的内斗。”
“什么叫就算是我?”江夏感觉她对自己好像有一些误解,“我在组织的权限难道很高吗?你们明明什么都不肯对我开放。”
“?”库拉索心里咯噔一声:乌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了?难道有哪个不争气的家伙没扛住他带来的压力,把那些内部的悬赏和交流论坛暴露了?
这件事不能深聊,库拉索深吸一口气,重新切回正题:“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江夏果然没有像电视里的憨厚反派一样,一直用枪指着她,直到被别人目击。
他收回手,下一瞬,库拉索倏地闪身,以一种让人眼花的速度,平移到了三米开外。
她扣住自己身上的枪,这才找到一丝安全感,然而定睛一看,看清乌佐手里那块银色反光的物体时,库拉索眉心一抽:“这是……”
江夏抛了抛手上轻飘飘的“银色手枪”——虽然外形相似,可细看就能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沉重的热武器,而是一张不知从哪薅来的礼物包装纸,被折叠成了枪支的形状。
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向手上,江夏笑了笑:“没想到你会害怕这种东西,身为组织的干部,身上可不能有任何弱点,越是害怕越要多加训练——既然你对它那么在意,那这把‘枪’,就先送给你吧。”
说着,他随手一抛,轻飘飘的假枪落到库拉索脚下,被风吹着咕噜噜滚进了一旁的桌底。
库拉索看着那把被抛弃的“枪支”,脑中缓缓浮现出了下午在狩猎区里自己提防冷枪时的警惕、刚才费尽心思想拿这把枪对付乌佐时的兴奋、突然被枪支抵住后脑的绝望……
她无声攥紧了拳,杀意的小火苗,控制不住地燃烧起来。
……然而刚烧没多久,冷不丁看见乌佐的眼神,库拉索熊熊燃烧的杀意像火遇到水,哗啦被扑了个干净。
江夏看着杀气长了又掉,掉了又长,有些惊讶于今晚这个同事的慷慨。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库拉索深吸一口气,周身的状态居然恢复了平静。
然后这个好像很不想跟他待在一起的组织成员,居然反常地没有像以前一样溜走,而是微带警惕地看着他,露出坦诚的表情:“聊一聊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一直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