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刺史回道:“阻拦倒是不曾,不过,倒是问了几句,为何要带死者尸首,崔冲解释过后,也没多说什么。”
颜如玉颔首。
到停尸房,崔冲也在,仵作已经验得差不多,见他们来,赶紧把记录递上。
“王妃,大人,死者是被利器所伤,一刀中心脏,刀口由下往上,符合嫌疑凶犯比死者身材矮的特征。”
“一刀毙命吗?”颜如玉问。
“正是,身上再无其它伤痕。”
崔冲在一旁说:“卑职已打听过,嫌疑凶犯身高到死者这里。”
他比划了一个位置:“执刀伤人的话,对得上。”
颜如玉点头:“凶器可在?”
崔冲从一旁垫着布拿起一把刀:“王妃请看,这就是凶器,丢在现场,卑职在他们家里检查过,是他们自家的一把刀。”
颜如玉看着那把刀:“这不是寻常菜刀,好像是剔骨刀。”
“王妃所言极是,”崔冲点头,语气赞叹,“死者原来是在一家肉铺做事,做的就是剔骨的活,这把刀也是他自用的。”
原来如此。
颜如玉看着那把刀,又看看死者。
死者五十来岁,身材不说魁梧,也但算壮实,应该是有把子力气。
而他妻子,比他矮上一个头。
“一刀毙命,”颜如玉微蹙眉,“一个女子,如何能利索到这种地步?”
寻常女子连拿刀杀鸡都不敢,何况是杀人。
再说,人和动物可大不一样,这个位置还有肋骨……
颜如玉走到尸首前,切换眼睛状态,仔细查看。
没有细针,暗器,也不是中毒。
的确只有这一处伤口,干净,整齐,利索。
这可不像寻常女子所为。
崔冲听她方才所言,回道:“王妃有所不知,卑职细问过,这个刘氏,就是死者的妻子,原是出自屠夫之家,她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屠夫,她是家中独女,原先未出嫁时,没少帮着父亲杀猪。”
颜如玉微挑眉,若是这么说,倒是有可能。
“她娘家还有人吗?”
崔冲摇头:“没了,她几岁时母亲病故,后来父亲一直未娶,前两年她父亲也亡故,娘家就没人了。”
“他们夫妻平时关系如何?这次怎么突然就下死手?”
“这还不知,只听邻居说听到二人争吵声,声音颇大,平时倒也还好,夫妻总有绊嘴的时候,倒没有这次严重。”
“那你把尸首带来时,大小山兄弟二人怎么说的?”
“只说愿意协助查办,给叔父一个公道,只是希望尽早能把尸首归还,也好让死者入土为安。”
听上去没什么毛病。
颜如玉捏着验尸记录,又看看尸首。
她沉吟道:“请四邻来,熟悉刘氏的,画像,悬赏。”
“是。”
人很快请了来,颜如玉执笔,很快画出刘氏画像,交给曹刺史。
“大人,把画像贴出去,但凡有提供线索者,无论是下落,还是关于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一经证实为真,赏银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