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到那些器皿被翻出来,元老夫人便面如死灰。
那些东西是她让吴嬷嬷布置的,原本是用来陷害姜绾的!
她想利用梅香引靳太医去后院,顺理成章地把一切栽赃到姜绾的头上。
靳太医了解苗疆,自然能分辨出器皿的用处。
到时姜绾无可辩驳,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怎会想到,还有密道的存在!
吴嬷嬷去了那么多次香茗居,竟然从来没察觉过。
起初,元老夫人还以为自己栽到了姜绾手上,甚至怀疑她背后有自己不知道的力量。
可今日,前有云苏污蔑子豫是她们的内应,后有幻月教徒偷偷挖了通向茶馆的密道…
姜绾一个后宅妇人,哪有本事步步谋划,算计人心,下出这么大一盘棋?
如今,元老夫人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幻月教所为,目的…就是为了针对将军府。
“陛下!”
她深吸了口气,跪着向前挪了几步。
“今日种种都是幻月教徒的阴谋,他们这是想毁了将军府,动摇大雍的根基,您可千万不要…”
“启禀陛下。”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跑进个小太监,禀告道。
“刑部查到了香茗居的老板,他说上月有一位老妇人出高价盘下了茶馆,那妇人虽留未言明身份,但经调查…”他看了殿内一眼,接着道,“正是元老夫人的贴身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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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帝闻言,瞬间勃然。
事情发展到这步,真相已经再明显不过。
“元氏,你还有什么好说!”
景元帝挥袖拂开了元老夫人。
“你盘下了香茗居,接应入京行刺的幻月教徒,两相以密道相连,共同谋划中秋宴上的刺杀之计!”
元老夫人直呼“冤枉”,叩头道。
“陛下,老身从不认得什么幻月教徒,怎会与这些逆贼合谋呢!”
“不认得?”
景元帝黑着脸,将搜出的画像,器皿等扔在地上,怒道:“这些东西都出自苗疆,而你的出身…不必孤明说了吧!”
“看在宋老将军的份上,孤始终对你留有情面,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可你却变本加厉,如今,竟做出谋逆之事!”
宋子豫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白着脸跪爬上前。
他抱着景元帝的腿,忍不住辩驳。
“陛下明查!带幻月教徒入宫的是季嵘,熟悉密道的人也是季嵘,与祖母又有何干系?”
景元帝沉下脸。
“那你就要问你的好祖母,是如何让孤的心腹大臣,对她言听计从的了!”
宋子豫面露迷茫。
“宋将军,元氏行蛊术迷惑人心,已经违抗了先帝的遗旨。”靳太医道,“更何况,她还与幻月教徒勾结,企图谋害陛下…”
“不,不可能!”宋子豫情急,大喊道,“微臣可以发誓,将军府与幻月教毫无瓜葛…”
“将军。”
姜绾突然道。
“那为何殿中这么多人,那位幻月教首领临死前,偏偏认出了将军?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将军不如自行认罪,否则刑部七十二道刑罚,可不是人人都受得住的…”
“闭嘴!”
宋子豫恶狠狠转过头,指着她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定是你害宋家至此!是你,是你将逆贼引到那院子,是你挖了密道,是你诓骗祖母买了寒食散,你这个贱妇…”
话音未落,他便痛呼一声,猛地朝后仰去。
裴玄袖口微动,眉眼冰冷。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见倒在地上的宋子豫满口鲜血,痛苦地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