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子是何地方?”
御林军首领答:“院子荒废已久,上月被一男子匿名买下,用的是化名,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他的真实身份了。”
“不过据邻居说,近日那院中住了几名舞姬,白日李吹弹练舞,街坊四邻都能听得见。”
景元帝脸色一沉。
看来这院子,就是幻月教在京城的秘密藏身之处。
“果然,这些乱贼在京中是有内应的!”
所以才能提前一个月潜入京城,又能在中秋夜混进皇宫。
仅凭那些贼首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得到?
“陛下。”
御林军首领顿了顿,将一叠东西递了上来。
“请您看看此物,是属下从院中搜查出来的,季大人急匆匆赶过去纵火,应该就是想销毁这些东西。”
太监将一捧东西呈了上来,是一些图画,玉饰等物。
景元帝接过一看,那些图画上尽是繁复的图纹,玉器上雕刻的花纹也很诡异,不是京中常见的样式。
他不认得这些东西,只感觉事有蹊跷。
一旁的靳太医瞥见了图像一角,露出了激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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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帝见状,将东西送到他面前,靳太医从头到尾看了遍,面上难掩震惊,对着御林军问道。
“你确定这些东西是从幻月教徒藏匿的地方搜出的?”
御林军首领点头。
靳太医这才道:“陛下,苗疆人信仰自然,崇尚龙,雷,古树等神灵,尤其上代苗疆之主,更是将蝴蝶视为人间始祖,故而祭祀中多有蝴蝶,枫木等图腾。”
他将那图画展开,中心赫然画着一只双翅赤红的蝴蝶,妖艳至极。
包括那些玉器上,也都雕刻着相关的纹样。
景元帝拧起眉,难以置信。
…这些幻月教徒,竟然是苗疆人?
“苗疆人重视信仰,这些幻月教的逆贼若真与苗疆有关,随身携带信物,并不稀奇。”靳太医又道。
怪不得季嵘急着毁灭这些东西。
因为这些信物,会暴露幻月教的真实身份。
景元帝也想到了这层,怒目直视着宋子豫:“说,幻月教的事宋家参与了多少?”
宋子豫惨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他忍不住看向元老夫人,却见对方的脸色比他更难看。
宋子豫咽了咽口水,后背满是冷汗。
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幻月教,更不知道他们是否与苗疆有关。
望着景元帝暴戾的眼神,他心惊胆战。
“陛下,微臣冤枉啊!什么青石巷,微臣根本就没去过,更不知道什么院子…”
“陛下,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御林军首领又道,“幻月教窝藏宅院的位置,与香茗居极近,只有一墙之隔。”
景元帝:“香茗居?”
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御林军首领看了宋家人一眼,如实道:“附近百姓皆知,将军府的姜夫人时常去香茗居听戏,出入极其频繁。”
乍然被点名,姜绾走到了殿前。
她脸上不见慌乱之色,垂头道:“臣妇的确经常去这茶馆,不过都是去听戏的,从没听说什么幻月教的事。”
姜绾刚替景元帝挡了一刀,景元帝见她站出来,目光不由柔和了几分。
“只是去听戏?”他问道,“是否受人指使?”
姜绾轻轻摇头:“香茗居唱的是《玉兔下凡》的戏本,臣妇心中喜欢,有空便回去听戏打赏,陛下可派人去查证。”
听到这戏本的名字,景元帝便信了七八分。
茶馆唱了什么戏,百姓皆看在眼里,姜绾不会在这上面撒谎。
更何况,他俨然将姜绾当做了玉兔神灵的化身,姜绾会喜欢听这出戏,合情合理。
不想,姜绾话音一转:“起初是去听戏,后来…”
她声音低了下去,突然住了口。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姜绾微微睁大了眼睛,看了跪在地上的元老夫人一眼。
元老夫人一见她这模样,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警告道:“阿绾,此事关乎宋家满门,你可不要乱说话!”
这是隐隐提醒姜绾,若是与幻月教扯上关系,将军府是重罪,姜绾自己也落不下好。
可景元帝就站在一旁,岂能听不出她话中之意?
他冷哼一声,看向姜绾:“好孩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有孤在这,看谁敢威胁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