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帐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秦薇薇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帐外终于传来周平的声音。
“嫂夫人,天色不早了,外面风大,卑职派了个人在帐外守夜,您若有事,唤一声即可。”
说完,便是一阵离去的脚步声。
秦薇薇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一松。
她走到帐帘边,透过缝隙向外看,只见一名陌生的军卒,如一尊铁塔般立在不远处,正对着主帐的方向。
周平不仅派人监视,还特意告知一声。
这是在敲山震虎。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秦薇薇回到帐内,看着那只在笼中安睡的雀鸟,心中一片冰凉。
消息,送不出去了。
……
与此同时,屯堡的另一头,一间偏僻的杂物帐内。
张诚被两名军卒粗暴地推了进来,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帐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豆大的油灯在摇曳,将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
周平就坐在唯一的凳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没有看他。
“周……周管队,您这是……”张诚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声音里满是恐惧。
他想不明白,自己只是和那位夫人说了两句话,怎么就落到了这步田地。
周平终于抬起眼皮,匕首的尖端,在张诚的眼前晃了晃。
“我问,你答。”
“敢有半句假话……”
周平没有说下去,只是将匕首轻轻往桌角一插,那匕首便没入桌面寸许,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张诚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小人不敢!小人绝不敢!”
周平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你不是扭了脚吗?我瞧着,现在利索得很啊。”
张诚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支支吾吾地解释:“是……是小人装的,小人只是……只是想偷个懒……”
“偷懒?”周平轻笑一声,“我瞧着不像。”
他站起身,踱到张诚面前,一脚踩在他的手掌上,缓缓用力。
“啊——”张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说,你接近嫂夫人,到底想干什么?”周平的声音,依旧平淡。
张诚疼得面目扭曲,却死死咬着牙,他知道,一旦承认了,就是死路一条。“我……我没有!我就是看那位夫人长得好看,想……想凑近点看看……”
“还嘴硬。”
周平脚下再度发力,骨骼碎裂的“咔吧”声清晰可闻。
张诚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疼得昏死了过去。
周平皱了皱眉,从旁边木桶里舀起一瓢冷水,直接泼在了张诚的脸上。
张诚悠悠转醒,看着周平的眼神里,只剩下了无边的恐惧。
周平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我耐心有限。”
“你叫张诚,从小营来的,原先是楚恒手下的人,对吧?”
张*诚瞳*孔一缩,没想到周平竟将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楚恒来我们这,趾高气扬,被我们把总拿下,你心里不服,所以上次鞑子袭营,你想趁乱逃跑,回小营去告状,结果被我们把总在外面设的暗哨一锅端了,对不对?”
周平每说一句,张诚的脸色就白一分。
等周平说完,张诚已经面如死灰。
“你猜,等把总回来,知道了这些事,会怎么处置你?”周平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背叛、逃兵、意图不轨……啧啧,随便哪一条,都够你死上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