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又!”
萧烬眸光一凛,冷声开口。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皇上是天子,本王是皇上封赏的摄政王,万事以天子为尊,你怎么能这般口无遮拦!”
说话间,萧烬的目光几乎是钉在了阿又的脸上,方才那一瞬间,他总感觉自己瞧出了几分恶意。
就刚刚阿又说的那番话,若是传出去,到时候皇上信不信尚且不知,御史怕是都要狠狠参他一本!
“怪我怪我!”
阿又听到萧烬这么说,连忙打了自己的嘴几下,连声讨饶。
“师兄,你知道我这性子跳脱,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我就是觉得自己师兄很厉害,没人能比得过师兄,所以师兄你千万别生气!”
阿又见萧烬脸色不好,连忙伸出手晃着秦氏的手臂,委屈巴巴地开口。
“师母,你看看师兄,这么多年没见,他还是那么凶,我也不是有意说那些话……”
“砚卿,你知道阿又他年纪小,不懂事,别介怀。”
秦氏拍了拍阿又的手背,看着萧烬说道,“我不会留在京城的,你放心便是,今日叫你们过来,就是一块用膳,以后……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吧!”
秦氏故作坚强,笑了笑,眼圈却已经红了个彻底。
“师母,你别难过了。”阿又连忙又跑到萧烬身边,连声道,“我不跟师兄吵架,师母你不要担心,不是吃饭吗?”
“师兄,走走走,别在这里站着了!”
“咱们一块进去聊聊天啊……”
萧烬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师父还在的时候。
师兄弟们当时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底细,但好在都一片赤诚,所以记忆里最多的便是那些岁月静好的画面。
而自从师父过世,似乎一切都变了。
他本就不是个善谈的人,所以每次来看望师母,也不过就是坐坐便走。
不得不说,有了阿又在中间插科打诨,似乎也没有以往那么尴尬了。
“师兄,这酒可是我亲自酿的,你尝尝。”
正沉思间,阿又已经倒了一杯酒放在了萧烬面前,得意地开口。
“为了学会酿这酒,我可是在那师傅门前蹲了整整半个月,人家最后被我磨得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教得我。”
“师兄,换做旁人我可不舍得,你快尝尝我手艺如何!”
萧烬看着眼前的酒盏,垂眸道,“京中还有公务在身,所以不便饮酒,倒是要辜负你的一片好意了。”
即便面前坐着的是自己的师母和最小的师弟,萧烬也始终没办法忘却方才那一抹疑虑。
阿又的解释于他来说太过苍白。
他,不信。
阿又虽然瞧着还是少年模样,可经历那么多事,绝非什么都不懂。
明知道自己是在天子手底下做事,还拿天子跟自己作比较,不是蠢,那就是坏。
所以,他不得不防。
“师兄,你还是怪我了是不是?”阿又敛去兴奋的笑容,好似十分失落地放下酒坛,低着头说道,“若是师父还在,师兄你肯定不会这样对我。”
“说到底,师兄当初虽然因为师父的缘故才认下我们这些师兄弟,但其实你压根就瞧不上我们。”
“师母还处处替你说好话,你又凭什么这么对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