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的酒劲上来了,搂着许昂的肩膀哈哈大笑。
“也别怪我说你爹是个坏蛋,在咱家这个环境里,能当坏蛋,那就是真本事!”
“我们可是打心眼里佩服许大掌柜的!”
“别人不知道,反正我刘仁轨是立志要成为许大掌柜那样的坏蛋,越坏越好!”
“大东家都说了,这世道只有坏蛋才能站得住脚,也只有坏蛋才能混得出彩!”
“不过既然让兄弟你误会了,那作为哥哥我自然要让你出口气,这两个月我们可没少拿俸禄,今天晚上我请客,兄弟你敞开了玩儿!”
许昂明显也喝高了,而且自制能力远远无法跟这几个自幼习武的人相提并论,就知道傻笑。
很快,七八个姑娘走进船舱,乐曲也响了起来。
几个年轻人笑呵呵的看着姑娘们跳舞,还在旁边用手打拍子,不亦乐乎。
而在同一时间,一座不起眼的画舫之中,陈硕真脸色铁青的坐在船舱里。
一个黑袍人跪在他的脚下,满脸都是愧疚之色。
“什么叫出不去了?!”
陈硕真厉声说道。
黑袍人低着头。
“圣母,为今之计,只有您乔装打扮才能够混出去。”
“李渊和孙思邈都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宿州城看似平静,实际上早就已经围成了铁桶,这些天我们想了无数的办法要冲出去,结果都以失败告终,还折损了不少的人手。”
“想要光明正大的冲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就算不在乎李渊和孙思邈的人手,光是当地折冲府都尉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他的六千人马,如今全都驻扎在城外,不管是进城还是出城的人,都会经过仔细的调查!”
“我们的胡人长相实在是太扎眼了!”
陈硕真的心情极度不好。
她十分信任这些黑袍人,出于信仰,这些波斯人对她死心塌地,哪怕她让这些波斯人自尽,也没有人会犹豫片刻。
可问题就在这里,波斯人的长相放在大唐实在是太过于扎眼了。
除非他们整天都把自己裹在黑袍子里。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显眼!
早知道孟宏文会提前暴露,导致自己连宿州城都出不了,就多带几个中原的手下了!
陈硕真完全可以肯定,自己的身份早就已经暴露了。
否则孟宏文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他必定是用某些秘密交换了性命。
如果让柳叶知道,自己直到现在还没有离开宿州城,恐怕肚皮都要笑破了!
如今却不得不躲在画舫之上,以求自保。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伪装成画舫上的歌伎?!”
船舱里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直视圣母的眼睛。
对于陈硕真来说,这是一种侮辱。
可对于他们这些疯狂信奉圣母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侮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