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若有所觉，回头冲她笑了一下，这才走进正堂返回卧房，开始打坐修炼。

直到深夜。

听到爹娘和秦桑桑都在各自的卧房里熟睡，林墨轻手轻脚换了行装，又戴上一张最近制作的树皮面具，御剑前往黑市山谷。

……

时隔半年多，黑市仍旧没有太大变化。

曾经有一段时间，因为太岁门作祟，黑市交易比平时冷清了许多。

如今太岁门偃旗息鼓，黑市生意逐渐恢复，来来往往的青云宗弟子不计其数，一眼看去至少有千八百人。

林墨知道，他们主要都是四峰的杂役和外门弟子，内门弟子虽然也有，但数量很少，而且大都是以物换物，兑换修炼所需的紧俏资源。

像林墨这样的内门长老，在黑市根本不可能见到，因为待遇足够丰厚，普通修炼资源根本不缺。

而宗门无法提供的资源，黑市也基本没有，只能去其他势力范围的大型坊市交易。

“杜仲……”

在黑市随意打量几眼之后，林墨的目光很快落在了黑市中心位置的“买卖”摊位。

和第一次来黑市的时候一样，杜仲穿着黑色斗篷，戴着黑色面罩，正在和摊位前方的一名蒙面青年低声交谈。

片刻后，两人交易完成，蒙面青年满意离去，而杜仲并没有招呼下一位客人，而是往林墨这边看了一眼，面罩下面的眼睛微微一亮。

“发现我了？”

林墨面带笑容，直接走到摊位前方，挥手甩出十几枚下品灵石，布下了一道小型屏蔽阵法。

阵法威力很小，当然是相对而言。

筑基期散发神念，很容易就能贯穿阵法屏蔽，可这里除了林墨之外，最强的也不过是几个炼气八九层的内门弟子，下品灵石布置的阵法就已经是绰绰有余。

“林长老，好久不见啊。”

面对林墨这个筑基长老，杜仲显然没有丝毫敬畏，笑呵呵道：“这回，林长老应该不会再把变异灵植推到那位莫须有的师尊身上了吧？”

“让杜某猜猜看，林长老这次过来，是为了……打探杜某虚实？”

林墨笑了。

他坐在杜仲对面，盯着杜仲露在面罩外的眼睛，轻声开口：“你师弟杨桀，是我亲手击杀，他的储物袋也落在我手。”

“我本想拷问一番，可他宁死不屈，并没有打探到太多有用的消息，只知道你二人都是太岁门弟子，在黑市潜伏数年，意图不明。”

杜仲笑容一僵，又迅速恢复正常。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印刻着海岛图案的黑铁令牌，在林墨面前晃了一下，而后微笑道：“这是蓬莱商会信物，杜某的身份毋庸置疑。”

“杜某也的确是太岁门弟子，这一点并不否认。”

“至于打探虚实……杜某可以断言，除非林长老加入圣教，否则机缘再大，实力再强，也绝对无法长生久视。”

“即使有生之年，林长老可以成为化神大能，也不过是虚活几千寒暑，最终免不了化为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