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狐疑的道:“竟不是天灾?哼!”
“这些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着实该杀!”
“着刑部立刻审查,查明真相后告知于孤。”
刑部尚书白昂出列:“遵旨!”
闵珪呆怔住了,他真没想到会如此,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他是不信的,这分明是太子暗中做的,但你又没有证据去质疑反驳太子。
那被抓被捕的这些人,岂非全部成了无辜之人?
太子这手段,好生狠辣啊!
事已至此,闵珪拱手退回班列,傅瀚拱手道:“启奏殿下,臣恳请刑部严厉查办,所属实,应重惩!”
朱厚照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去好好查查吧。”
“没有别的事要议,今日就如此,退朝吧。”
……
内阁。
几名阁老心思异样,首辅傅瀚淡定自若,似乎对焦芳的说法深信不疑,对杨廷和感慨道:“介夫啊,实未想到,地方之官吏竟会敛财到如此地步,简直丧尽天良!”
杨廷和点点头,道:“幸得焦阁老洞若观火,早一步接到了地方的奏本,不然吾等今日恐酿成大错。”
王鳌冷冷地道:“是吗?为什么地方奏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
“杨大人,西北的奏本应该是朝你这边审的,为何你没发现?是否有渎职之嫌?”
王鳌和杨廷和一直不怎么和睦,原因很多,南京吏部只是个导火索,实际追溯到更早之前,当初两人本该一同入东宫教学。
但吏部有缺,本该杨廷和入吏部,杨廷和却说自己资历尚浅,极力推举王鳌。
于是王鳌就这么错过了成为帝师的机遇,此后便对杨廷和怀恨在心了。
杨廷和并没有回话,焦芳却不悦的蹙眉看着王鳌,道:“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暗示老夫僭越?什么西北西南的奏疏,天下奏疏尽入内阁,本官怎么就不能审甘宁的奏本了?”
“这只能说本官勤勤恳恳,为何这些奏疏你没看到?你见过京师四更的天空吗?见过内阁四更的烛火吗?”
傅瀚忙不迭出列道:“好了,两位阁老都是肱股之臣,不要为此小事争吵。”
傅瀚和杨廷和目光对视,然后倏地抽离,彼此都保持那一份默契,恐怕都知晓对方在想什么。
内阁的人太多了,权力分散,那就需要搞走一两个人。
可怜王鳌现在被人算计还不自知,这摆明了是两个狐狸树立起来王鳌和焦芳的矛盾,让矛盾转移,让他们斗争,不管谁走了,内阁都会少一名阁臣。
王鳌哼了一声,拂袖离去,这场内阁小会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