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几百名开外、卖女求荣的老东西。
连个举人都不是,还好意思诋毁张子宸。
按说,教小孩启蒙,一群农村孩子读书,秀才都错错有余了,但谢氏是什么地方,乃是出了谢宁这等小三元文曲星的地方,岂能是寻常读书人能教的?
且不论,族学给开的,超过城里任何一家私塾的束修。
就但看李海生这个人的德行,谢宁就完全看不上。
“那族学十日交给我的功课进度也是你叫停下的?”谢宁才不管什么小不小妾的爹,他们谢氏一族百年未曾兴旺,怎么能允许这等污糟玩意来耽误孩子们学习。
他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李海生。
李海生个子不矮,他一个活了五十多年的人,顿时在谢宁身上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
上位者的威慑顿时叫他心跳如擂。
竟有些比对上马致远还哆嗦。
谢宁当着所有族人的面考校质问李夫子,顿时不少村民都看了过来,就连一直低头炫饭的谢老二都投来戏谑的目光。
“十日的功课……”李海生顿时舌头打结,他刚来的时候正是张子宸猛抓孩子们基本功的时候,他跟着教了几天,就觉得累的不行,谢氏加上村里的孩子那么老多,要一直按照这个进度来,他岂不是要累死。
李海生狡辩道:“回谢大人的话,村中孩童启蒙太晚,千字文尚且背不清楚,叫他们背诵四书五经,岂不是揠苗助长……”
“千字文背不清楚?”
谢宁离开的时候是族学刚建好,五月初,他正是拜入廖吉昌门下开始日日被折磨,那都俩月以后了,俩月背不熟一本他妈的没几个字的千字文?
除非村里的孩子都是智障。
张子宸是个废物。
谢宁顿时来气,怒喊了一声,“张子宸!”
众人一见气氛不对,谢氏族老顿时全都站了起来,眼神不善地盯着李海生。
李海生被吓了一大跳。
但他心里清楚,他女儿是云州通判的宠妾,不管谢宁对他再怎么不满,也得给马通判一个面子。
如果是不熟悉谢宁的人,或者说,知道官僚之道的人会这般揣测。
可但凡接触过谢宁,或者稍微了解一点他的为人。
便不会如此天真的去想了。
张子宸仿佛就等着这一遭,小跑着过来,“来了来了!”张子宸一直注意着这边,都没用谢宁问他主动回报,“自从六月开始村里的孩子没有不会千字文的,六月下旬我已经开始教授龙文鞭影、声律启蒙,从你来信叫回报进度开始,我让掌握好的学生开始学赋轨范。”
“七月,能通篇背诵大学的学生谢氏子弟三人,村中孩子两人。”
张子宸巴拉巴拉把这几个月里孩子们的学习进度,报告个遍,最后他看向李海生挑衅似地说:“你叫人带回来的科举书籍,还有手札笔记,我都编撰成一本小册子,虽然……”
虽然李海生整日不干正事,还看着他不让他赶进度。
张子宸说:“你带来的手札我受益匪浅,并且将这些全都一点点喂给学生们了!”
李海生全然已经懵掉了。
他无比震惊地看向张子宸。
他怎么不知道谢宁带手札和笔记回来?张子宸……张子宸这个混蛋,这个小王八蛋!
“你竟敢瞒着我,把谢大人的笔记占为己有!”那可是小三元的读书心得笔记,便是他已经是秀才,谢宁的读书笔记心得也是不可多得的珍贵东西,李海生一时气的恨不能扑过去打张子宸。
“行了!”
“别说了!”
谢宁瞥向张子宸一个无比嫌弃的眼神,仿佛就是再说,‘完蛋玩意,连这么个老不死都弄不过’
可算有人做主了。
张子宸嘿嘿地搓了搓手。
族学的孩子之前都是文盲,这样的进度就连谢宁听着都觉得有点超纲。
不过还好,总算没让这个姓李的耽误了村里孩子们的学习。
谢宁冲着李海生下巴一挑,“大利哥,把李先生的束修按照半年结算下,今日就给。”他又对李海生道:“你今日拿了钱就走吧!我们谢氏族学请不起你这尊大佛。”
李海生完全没想到,谢宁竟然是半点面子不给他,竟然当众就把他给辞退了。
更没想到,他连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是马通判的小妾,仍旧一点情面不顾。
“谢、谢大人……”李海生感觉自己嗓子眼硌了一块大石头,连喘气都不顺畅了,“您、您这是做什么……我、我自入了谢氏族学教育孩子们兢兢业业,您不能、不能就这么把我赶走吧……”
“还有、还有我虽然是个秀才,但我是通判大人的岳丈,您……”
“小妾的父亲也叫岳丈么?”
谢宁懒得跟他废话,招招手,赵侍卫等人立刻上前动手就要将人架出去。
这功夫祠堂跟前又停下一堆马车。
忙着看戏的村里人,这会眼睛都快惊掉出来了,谢宁回村的时候是五辆马车,现在竟然来了七辆,并且全都是青搌辕木的只有世家老爷们才做得起的上等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