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摇摇头,陆嶂、燕舒也摇摇头。
“你们两个呢?”严道心又问符文他们。
符文和符箓也摇头表示这会儿精神得很。
严道心闻言,伸手把陆嶂指尖的银针拔了,陆嶂疼得一哆嗦,不过银针拔掉之后,指尖原本持续不断的痛感也就很快平复过去。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
那针太细了,扎在指尖的时候疼得要命,这会儿拔掉了竟然连一丁点儿痕迹都看不出来,就好像没有被扎过一样。
他心里默默感叹着,然后就在其他几个人的注视中,身子晃了晃,眼珠子一翻,眼看着就朝桌上栽了过去。
严道心一把扯住他的后衣领,将又要陷入昏睡的陆嶂拉起来,又将那几根针重新扎进他的指尖,陆嶂刺痛,瞬间转醒,看表情似乎是被吓到了。
“我刚才……怎么突然就又昏过去了?”他错愕地问严道心。
严道心的目光却落在他的指尖:“看来想要保持清醒,这银针就不能轻易取下来!”
为了稳妥,他又给符文和符箓手指上也扎了银针。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燕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祝余也连忙起身。
果然,前一天晚上他们是真的听见了有人发出惨叫声,并不是他们不约而同产生的幻觉。
那惨叫声断断续续响起,听起来凄厉无比,声音听起来不算遥远,但是也不近,几个人尝试着到门口的长廊里,或者打开房间里的窗,又或者到别的房间去听,始终都没有办法确认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惨叫声以一种似近似远的距离传进他们的耳朵里,在几个人试图确定声音传来的方向时,又戛然而止,之后就再也没有响起来过。
“那人叫得好惨啊……”燕舒打了个寒颤,她虽然是羯人,但是从小到大看到的更多是羯人的快意恩仇,“这会儿怎么没有声音了?该不会是被人给活活打死了吧?”
像陆炎那种一言不合就把敌方给屠了营的事情,羯王虽然说不赞成,也会加以责罚,但是倒也还是偶有发生的。
但是那种将人折磨致死的事情,从小到大燕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个话祝余也不知道该怎么接,毕竟他们连人在哪里都看不到,自然不敢笃定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所有人都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听得清清楚楚,那凄厉的惨叫绝对是来自于一名男子。
想一想他们在花田中第一次看到那几个农人的时候,他们脸上挂着的笑容,还有这两日送饭小厮空洞的眼神,布料上熟悉的香气,他们方才离奇的昏睡,再加上此时此刻仿佛还萦绕在耳边的惨叫声,祝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个神神秘秘的仙人堡表面上仿佛世外桃源,私下里不知道究竟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诡异之处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