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监管之地,罪恶滋生的温床。
这一队的绣衣使在他们探寻的玄武位,同样发现了让他们眼花缭乱的丰厚陪葬品。
这几个人都是通政司里的边缘人,不仅俸禄少的可怜,平日更是被排挤的对象。
“这么多东西……我们就算拿走一些,也不会被发现吧?”一个绣衣使喉咙里不由咽了一下。
其他人没敢说话,但心里的感受是不会骗人的。
皇家坐拥如此财富,分给他们一点又如何呢?
甚至,这些财富还是给死人的。
凭……什么呢?
一个绣衣使感到脖子里似乎有冷风,猛地回头看着同伴:“你干什么?!”
同伴莫名其妙看着他:“你说什么?”
这个绣衣使眼睛瞪大,正想骂骂咧咧,却在那一瞬间,看到前方的通道里,隐隐约约有一张脸在盯着他。
那张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微笑地站在黑暗中,勾勾地看着他。
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因为那张脸,似乎还有点面熟。
他想着想着,忽然呆住,那张脸……不是他自己吗?
这个瞬间,这个绣衣使忽然疯了一样发出一声惨叫。
同伴被他叫得肝胆俱裂,“住口!你叫什么?!”
尖叫的绣衣使抬手指着通道,舌头震颤,却说不出话来。
我好像、看见了我自己……
两个同伴猛地转身,朝着他手指着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空空荡荡的通道,根本什么也没有。
“你到底发什么疯?!”
年长的赵贤终于忍无可忍,大喝了一声。
这个吓到发抖的绣衣使,是年岁还未及弱冠的宋樾。
平时,大家当他是最没用的小辈,没有爱护,只有欺辱。
宋樾的反应却似乎真的像吓疯了,“我真的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他喊得撕心裂肺。
赵贤一巴掌打歪了他的嘴巴。
宋樾的脖子被打歪到了一边,眼睛呆呆的,这一巴掌没有留力,甚至片刻嘴角的血都流了出来。
现在每个人都困在皇陵里很暴躁,谁有功夫关心平时就拖后腿的同伴。
另外两个绣衣使麻木地旁观着,没有人站出来为宋樾说话。
“你们这群王八犊子……”平时懦弱的宋樾,却咒骂了出来。“王八犊子……”
闻言,赵贤更加地暴怒而起,又是一拳头呼了过去。
宋樾被打得踉跄后退,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机会反击,他大喊一声朝着通道里冲了进去。
同伴们看到他冲进了通道,有一个人似乎想要阻止,但却很快被赵贤冷冷打断:“让他滚,看他能滚到哪里去,胆小的玩意。”
其他两人便不敢再说话,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对别人只有漠视。
赵贤冲到一个祭台前,两眼放光看着台上摆的琳琅葬品,伸手抓起一把珠宝,就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另外两个绣衣使见状,也不矜持了,抢着都一个健步冲过去。
三人把怀里塞的鼓鼓囊囊,完全忘了这幅样子走出去,会一眼被人发现。
这时,一个人影从通道中走出来,目光幽深地看着三人贪婪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