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他们是两个人,却有些性情,极为相似。
就比如,明明是关心人,却总是表现的不近人情。
“在心里骂我呢?”
这时,正在走着的男子声音传来,孟婉一愣,抬起头连忙否认。
“没有,奴婢哪里敢骂季大人,季大人可是慎刑司总管,骂了您,岂不是让我尝遍十八般刑具了。”
她的话,换来季冷一声轻笑,“倒是对慎刑司的手段很是了解,换作旁人同我这般说话,现在只怕烙子已经烙在身上了,你属实大胆。”
“那是因为奴婢知道,季大人不是那般不分青红皂白就罚人的,大人表面看上去冷漠,但心中存有正道,否则陛下也不会让大人您来肃清慎刑司啊。”
小丫头声音娇娇柔柔,拍起马屁来,声音更是微微上扬,透着一股子狡黠。
季冷走在前面,突然间开口,“当初你在南宫,也是这般哄骗殿下的?”
孟婉顿住脚步,随即而出,“殿下哪里是那般好哄的人?”
听到她的话,季冷跟着停下,转过身望向身后的小丫头。
此时月华如水,她披着宽长的披风,鼻头被冷风吹的有些微红,一双眸子清凌凌的,像有水波在里面流转。
“哦?那你是如何哄殿下的?”
见季冷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孟婉垂了垂眸,心头浮上一抹黯意。
她已经记不太清,自己当初为了哄容胤,做了多少傻事了。
这会听到旁人问起,竟有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
“殿下身为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奴婢哪里有那个能耐,能哄得了殿下呢?”
将自己的过往一句话带过,孟婉敛去眼中薄黯,抬头之时,又恢复方才那般清灵。
“但本总管却听闻,殿下在南宫五年,唯独只留下你一人侍奉,你若没有些本事,如今又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对你处心积虑呢?”
“季大人。”
孟婉突然正色道,“殿下是储君,妄议储君过往,乃是重罪,您身为慎刑司总管,似乎不当问这些吧?”
说完这句话,她将身上的披风一取,跟着往季冷手里一塞。
“天凉露重,季大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奴婢谢过大人相送,奴婢告退。”
没等他开口,孟婉便掠过他朝前走去,甚至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在眼前离开,季冷看向手里的披风,无奈的勾了下唇角。
这小丫头,气性倒是不小,从前哄她的时候,可没这般像只小刺猬。
轻叹了声,他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
次日清晨,刚起床,同屋的几个绣女便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孟婉,今天正午就要绣技比拼了,你可有做什么准备?”
“我没有。”
她摇摇头,“我才进绣作处,资历太浅,到时候司绣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了。”
她的话,马上换来另一名绣女答话,“从前我们是不敢想的,但今日不一样,人人皆有机会,我要是当上了大绣女,每个月就能给家里多寄些银两了。”
“春兰,咱们几个人,可都是普通绣女,比我们绣艺好的,可是多了去了,我可不敢想能当上大绣女,我只希望别耽误了太子妃的霞帔,别让我们挨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