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些委屈:毕竟从小到大,妈妈和外公都这么说,一直嘱咐他,未来有一天领导回来就会把他带回去,他会去城里当领导的孩子;
妈妈和外公都跟他说,以后当了领导的孩子、有钱了,一定要孝顺妈妈、孝顺外公。
他们都这么说,让他孝顺自己,却不想想,有朝一日自己这个 “大领导的孩子” 根本当不成了,凭什么呀?
他委屈得很:
如果早就没办法,那就从小别告诉他这些,别让他生出这些念想,又让他有朝一日从天上掉下来摔在地上,疼得厉害,只差没摔成个饼子。
秦晚晚听到鱼凤瑶的要求,虽然心里早有设想,但直接听到她这么说,还是有些惊讶,回头看了一眼张秘书。
张秘书也有些无语:这得是多无知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
别说他了,老爷子也不可能做这种事。要是方老爷子真做这种事,那就不是方老爷子了;
而且如果方老爷子是这种人,今天他们也不会站在这儿商量补偿的事,早就直接拒绝甚至把人带走了。
当即,张秘书摇摇头说:“不可能,这事别说报到老爷子那里,在我这儿就不可能成。
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关进去的人还能随随便便放出来?开什么玩笑!
咱们国家是法治社会,都已经判过刑了,谁来也没用。”
鱼凤瑶当即要哭诉出来,但这次不管谁说什么,张秘书和秦晚晚都不可能答应。
只要答应,他们就不用在体制内混了,当然,他们自己的性格也不可能让他们答应做这种事。
鱼凤瑶哭了半天,发现这事怎么说都没用,只好擦了擦眼泪,开口说:“那就给我养老钱吧。
我这么大年纪了,两个儿子也没出息,没你们那么大能力,又没工作,只能在农村土里刨食,一年到头赚不到多少钱。
而且我两个儿子也不是干活的料,这一点你们也知道。
人家说家丑不外扬,但这些话我也不得不说出来了 —— 你们必须给我足够的养老钱,要不然,他就必须给我养老!”
孙梅香看了一眼方振汉,方振汉缓缓说道:“她确实养过我,给她养老也是应该的。”
这一句差点没把孙梅香气死:感情这么多年,咱们给他们养这一大家子还养出毛病了?
咱们辛辛苦苦挣钱,自己都没吃着,都给他们养儿子养孙子了,他这话倒好笑!
是咱们把他们养坏了,他们没能力养活自己,现在还得咱们养着他们,这道理去哪儿讲?
秦晚晚确实考虑到,以后方振汉和孙梅香很可能还要回来这边养。
不知道到底去外公外婆家那边,还是回这个大队,短时间内应该还没法去那边,只能先回这边,所以处理好关系还是很必要的,没法直接拒绝。
于是秦晚晚赶紧开口说:“养老可以,咱们算一算一年需要多少钱。
别狮子大开口,以我公公婆婆一年挣钱的速度,一年也挣不了多少。
只能按他们两人的赚钱能力来算。
大队长,不如你来帮忙算一算吧,就按咱们大队里家里养老的规格来算,我们稍微多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