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城外,城内的景象比更加凄惨。
街道上遍布瓦砾和垃圾,许多建筑都成了残垣断壁。
电力供应显然不稳定,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在黑暗中摇曳,大部分区域笼罩在黑暗之中,唯有远处交火线的火光不时将街道映照得忽明忽暗。
路上行人的踪影很少,偶尔能看到面黄肌瘦、眼神惶恐的民众匆匆穿过街道,躲进相对完好的建筑里。
压抑的哭泣声、伤者的呻吟声以及士兵们粗哑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末日般的图景。
“根据柯杰提供的联络方式,我们需要去城东的‘老烟枪杂货铺’,找一位叫李俊毅的人。他是北斗组织在金泰城的负责人,也是城内抵抗组织的重要联络人。”
叶无枫低声说道,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城内并非安全之地,除了要防备可能渗透进来的敌军小股部队,还要小心军纪败坏的溃兵或者趁火打劫的暴徒。
他们沿着破败的街道谨慎前行,尽量避开主干道和有明显交战痕迹的区域。
途中,他们亲眼目睹了一起小规模的冲突:一伙大约十几人的乱兵正在抢劫一家看似已被洗劫过多次的商铺,并与试图阻止他们的一小队守城士兵发生了交火。
子弹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叶无枫他们没有插手,而是绕道而行。这种局部的混乱在金泰城内部恐怕并不少见,他们不能因小失大,暴露行踪。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潜行,他们终于找到了位于一条偏僻小巷深处的“老烟枪杂货铺”。
店铺的门面破旧,招牌歪斜,窗户被木板钉死,只有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
叶无枫示意张伟三人在巷口隐蔽处警戒,自己则上前,按照约定的节奏轻轻敲响了木门——三长两短,停顿,再一长一短。
门内沉寂了片刻,随后传来一个沙哑而警惕的声音:“谁?打烊了,不卖东西。”
“从南边来的朋友,找老烟枪买点特别的‘烟丝’。”叶无枫说出暗号。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双锐利的眼睛在门缝后打量了叶无枫一番,尤其是在他手中那根散发着奇异波动的虚妄之杖上停留了一下。
片刻后,门完全打开,一个穿着灰色旧棉袍、头发花白、面容精瘦但眼神炯炯的老者出现在门口,他手里还拿着一杆老旧的烟枪。
“进来吧,动作快。”老者低声道,侧身让开。
叶无枫闪身而入,同时向巷口打了个手势,张伟三人也迅速跟了进来。
老者立刻关上门,并拉上了重重的门栓。
杂货铺内部空间不大,堆满了各种杂物,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灰尘的味道。
一盏昏暗的油灯是唯一的光源。
老者——李俊毅,仔细地检查了叶无枫出示的、带有北斗特殊印记的信物后,脸上的警惕之色才稍稍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