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木将军等人就知道武阳的变故真相，这个消息是黑衣卫将军壹带来的。

这一次黑衣卫将军壹在李木、芈恒等人面前可谓是很狼狈，因为他是刚从武阳逃出来的。

黑衣卫自创建以来，从来没有遭遇到如今日这般惨败。

时间回到两天之前。

武阳城的冬夜格外寒冷，公子羽站在武阳城内将军府的露台上，望着远处一支军队营地的篝火，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

这把剑是晋国使者三天前送给他的礼物，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与这把宝剑同时进城的还有两万晋国精锐。

晋军是在深夜入城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两万晋军在踏上燕国的土地之后他们就不再是晋军，而是燕军了。

晋国这两万精锐就是赵无恤对公子羽最大的支持了。

“公子，夜深了”，家宰侯集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为他披上一件狐裘大氅。

公子羽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侯集，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回公子，自先君二十年起，下臣跟随公子已有十二载了”，侯集的眼角低垂，神情恭敬无比。

“十二年了啊”，公子羽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冷色，然后见他慢慢转过身来，那张原本俊秀的面容如今布满阴鸷，看着侯集说道：“十二年里，你可曾对本公子隐瞒过什么？”

侯集听到公子羽阴森的语气，他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强自镇定，低头道：“老臣对公子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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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公子羽突然冷笑一声，然后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扔在侯集面前，冷声喝问道：“不知道这个，你怎么解释？”

家宰侯集心跳加速，强忍着惊慌，捡起被公子羽丢在地上的书信，并将其打开，发现上面赫然记录着侯集与楚国黑衣卫这些天往来的详细记录，甚至包括数日之前他秘密向黑衣卫将军壹传递公子羽接见晋国使者消息的证明。

侯集的脸色猛的一白，而后只觉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公子明鉴！老臣这一切都是为了公子啊，燕国已经支离破碎，根本无法抵挡楚军，老臣这么做只是不想您被晋人所骗，日后遭到楚国的清算啊！”

“都是为了本公子?”，公子羽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说道：“本公子是主，你是仆，你有什么资格替本公子做决定”。

“老臣知错了，还请公子饶命”，家宰侯集本来就不是一个坚定的人，此刻只想求饶。

公子羽俯视着这个伺候自己十二年的老家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次若不是得到了晋国暗卫的帮助，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心腹家臣居然早已经投靠了楚国。

他缓步走到侯集面前，突然拔剑出鞘，剑尖抵在侯集咽喉处。

“本公子给你两个选择”，公子羽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是现在就死在本公子的剑下；二是帮本公子彻底铲除武阳城内黑衣卫，将功赎罪。”

侯集浑身颤抖，却不敢移动分毫，生怕那锋利的剑尖会划破自己的喉咙。他太了解公子羽了，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公子，骨子里比谁都狠辣。